第 31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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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1 章
玉盤有一米八大床一般大小，白玉剔透晶瑩，散發著淡淡仙氣。
然其再好看，也頂不住其好睡。
漫天泡泡閃爍著七彩的光芒，像萬花筒般燦爛，讓人恍如隔世，少姜就這樣沈浸在這場美麗中，等一道白光包裹著她的身體，她慢慢飛起來，向上飄，一直飄，幾乎要頂到最高的雲層，身體無法自己控制，她下意識掙紮，手動間撥開雲層，卻看見一個奇大無比的人，這人端坐在雲端，少姜的身體只能到這人膝蓋處，兩人相比，如米粒之於大象。
“啊！你是誰？”
甫一開口，這人低首與少姜對視，一瞬間，身體失重，掉落雲端。
“呼呼——”
玉盤上，女子急促呼吸，似是不安穩，魈著急上前，“她沒事吧？”
留雲借風真君施展仙力，檢查女子身體情況，“沒有問題，只是精神上，似乎在做夢？”
做夢？
“少姜？”魈輕聲呼喚。
“呃——”驚醒過來，女子鯉魚打挺迅疾坐起，左右四顧周邊環境，看到熟悉的人在身邊，她撲了過去，一把抱住他，口中喃喃道，“魈。”
“乖，沒事，你夢見了什麽？”魈回手摟住少姜，輕拍她脊背，溫聲道。
“我——”少姜剛想和親親老公描述夢裏場景，再一轉念，腦海裏什麽都沒有，只餘無盡的情緒，一種失去之感，“我忘了。”
魈：······
留雲借風真君看她們倆難舍難分的樣子，輕咳一聲，還有人呢。
魈方不好意思將少姜松開，只是手還留在她的背上，一下一下撫摸，安慰她。
閑雲好笑看了眼魈的小動作，心中暗笑曾經的降魔大聖竟也有如此溫情時刻，待會得和帝君八卦一二。
“做噩夢很正常，甘雨小時候也常常做噩夢，夢醒就哭著抱著枕頭來找本仙。”閑雲道，她把這事專門講給少姜聽，安慰於她，概因在活了上千年的仙人眼裏，少姜還是個孩子，雖然這個孩子，論起輩分，與她已是同輩。
在兩名仙人的安撫下，少姜收拾好情緒，“甘雨小時候，很萌呀。”
想想之前見過的那個執著提升自我的清麗少女，實在難以想象其小時候的羞事。
“自然。”一點也沒在意自己爆出的，是徒弟不願提起的幼年尷尬事，閑雲肯定道。
少姜嘿嘿兩聲，提起自己在養氣時睡著，實在不好意思。
閑雲：“無妨，或許是植入符咒的正常生理反應，魈，你可攻擊試試。”
少姜：“誒？啊？”
見這家夥居然還真想運起風的力量向自己襲來，少姜瞪住他，風力在半空凝滯。
“少姜——”
“我相信仙人的能力，符咒定然是有效的，多謝留雲借風真君。”
拒絕老公攻擊。
閑雲看著兩人互動正熱鬧，註意力又回到她身上，小孩表達了感謝，真誠能夠感受到，她笑了，“不是多大事，雖有保護符咒，少姜仍需註意安全，莫要讓關心你的人擔憂。”
長者勸告不可辭，少姜再三拜謝，魈亦是感謝，閑雲拂手，“降魔大聖不必如此，我等仙人，本該互相幫助。”
種植符咒花費時間不少，三人出洞府已是正午時分，一形似丹頂鶴迎面而來，少姜猜測，這大概是理水疊山真君，若來者為人形她肯定不認識，動物形態，魈與她描述過。
四人見禮。
理水疊山真君開口，“聽聞降魔大聖攜妻回到絕雲間，特來邀請二位共進午餐。”
在他言語中，鐘離、歌塵浪市真君、申鶴、削月築陽真君均會參與。
申鶴其人，就是兩人上山時，特地尋他二人的白發美女，通過與留雲借風真君聊天，她已知道申鶴也是她的徒弟。
“那是個真誠直白的女孩子，你們年輕人要多在一起玩吶。”留雲借風真君如斯對少姜說。
別人家的師傅。
魈從來不擅交際，不喜言辭，下意識拒絕此類邀約，但少姜在他身邊扯著他的袖子，“答應他答應他。”
“好吧。”
似乎沒有預料到魈答應的如此快，理水疊山真君楞了下，很快反應過來，爽朗大笑，“好好好，那麽留雲且張羅好飯局，本仙去尋削月。”
“呵！理水，你最好跑的再慢些，你動動尊口，本仙便要動手——”
話一說完，丹頂鶴便踏雲而去，留下閑雲在後邊生怒氣。
少姜，“呃——”
“無妨，我來下廚吧。”她身邊的魈，先說出口。
少姜補充，“我幫忙切菜。”
閑雲回首，“你們？你？”
疑問主要針對魈，你可是與妖邪死鬥的夜叉，璃月的護法仙人，你？下廚？
閑雲深深地疑惑了。
“我也來幫忙。”從另一端走出白發女子，身形高挑，正是申鶴。
一看親親徒弟也來幫忙，閑雲只好打起精神，操辦這桌仙人宴會，心中不住怒罵理水疊山真君，哪日閑情，必要把他做成烤鶴肉。
卻說被閑雲痛罵的理水疊山真君，飄蕩至後山找到正在用自己鹿角噴水，灌溉藥草的削月築陽真君，與他講述魈和妻子之事，聽聞後牡鹿面色驚慌，連連詢問可是有大事發生，理水疊山真君莫名其妙，“沒有啊，也就是降魔大聖為他妻子求得保護符咒。”
“是嗎？”削月築陽真君半信半疑，在他的印象裏，降魔大聖可不熱衷混跡數量眾多的聚會中，即便是當初他的兄長姐姐們在世，也只是被長輩勉強拉來參加打敗魔神的慶功宴罷了，自那四位夜叉逝去，仙人眾，再無完整聚會過。
兩名真君千年相伴，一個眼神便知對方意思，笑著安慰他道，“或許，只是單純的，與老友會面，更何況帶著妻子看望娘家人，是她們人族的禮節。”
“呃我們算娘家人嗎？”
“應該——不確定。”
兩個半人類通的仙人，陷入自我懷疑。
眾人是在一座參天石壁下吃飯，石壁平整，四周無空隙，上邊刻有許多花紋，看著非同凡響，少姜悄悄問這塊石壁有何典故，魈的面龐浮現出一言難盡，他沒有實際經歷過，但聽他人提起過。
想當年，巖王帝君邀請諸多仙人下山，與他共平河山，滌蕩江河，部分仙人直接跟隨，也有仙人尚在猶豫，下一日便是離開絕雲間的日子，即便仙人長壽千年，亦是血肉之軀，與魔神搏殺，難免隕落。為歡送那些離去的仙人，全仙境開展宴會，眾仙開懷暢飲，喜不自勝，祈離者，所願成全。仙眾皆醉，於絕雲間四處嬉笑打鬧，削月築陽真君情緒尤為高漲，竟手持藥鋤，削開眼前石壁，平溜的墻面，有仙人見之，於上邊題詞畫畫，諸仙人跟著響應，或將自己身軀凹入石壁，或留下自己大名。
魈那時不在絕雲間，一切，都是聽他的長輩說起。
“哪位長輩？”
“我的大哥，浮舍。”
申鶴幫著師傅處理完菜，遵循師傅的指示和少姜聊天，年輕人總歸好說話，加上申鶴是個大美女，少姜與她相處得很愉快，夫妻兩人聊天，申鶴也在旁邊聽，“原來如此，上仙可知有我師傅留下的痕跡嗎？”
魈指了指石壁左下角，一個仙鶴影子的地方，嘴上無情道，“你師傅便是那個將自己身軀摔進石壁的仙人。”
”呃······”申鶴沈默，待留雲借風真君將臺面鋪好，對上了徒弟看她奇怪的眼神，再跟隨她的眼神往石壁上看，頓覺大事不妙。
所有處在絕雲間的仙人，因為自己的黑歷史都刻於石壁，所以都默契地不會與下一輩講述過往光榮事跡。
偏偏，有朝一日被個楞頭青仙人揭穿，留雲借風真君一時不知該如何處理，解釋，沒必要，所以當作無事發生，招呼三人端菜擺放。
眾仙齊坐，時有玄鶴丹羽、朱雀金鶯，上下飛鳴，往來翔止。陣陣清風過處，枝葉隨風輕搖，發出一片證鳴玉聲。與諸多仙禽相合，如聞細樂清音，琴瑟和鳴，悅耳異常。
桌子是一整塊木頭雕琢而成，少姜不認識這種木頭，坐近了可聞陣陣檀木香，卻比檀香要淡，帶著山間清泉的氣味，桌面上雕刻了許多花紋，因著眾仙都已落座，她也不好直接問魈，按下不提。
桌面依次擺放著板栗燒雞，水晶肘子，野菌野鴿湯，金累絲繡花香囊，雞髓筍，胭脂鵝脯，櫻桃凝蜜露，螃蟹小餃。
開席後少姜依次下筷，瞬間被美味驚呆，她和申鶴幫忙處理了食材，就被趕出廚房間，留雲借風真君罵她二人，手笨幫倒忙。被趕出了少姜朝申鶴無奈聳肩，廚房殺手沒辦法咯，於是二人攜手逛山間，申鶴少有見如少姜一般熱情嘴甜的女孩，得知申鶴武力高強，差點被忽悠去珍寶閣任職。
因此，直至上菜，少姜才知道有什麽菜，她開始後悔，為什麽之前要用她的小把戲小菜式去調戲廚道天才，早該翻出佛跳墻的菜譜求魈覆刻的。
“這道野鴿湯，甚是鮮美，把菌菇和鴿子的原味一一激發。”
“要本仙說，板栗燒雞才是一絕，板栗的香氣融入嫩生雞肉，叫人口齒留香。鐘離小友，你覺得呢？”
鐘離擡眼笑，撇了眼理水疊山真君，“此道胭脂鵝脯，制作工序最覆雜，要取剛好三月齡的鵝肉，加入十八種材料，腌制一個時辰，算算時間不對，你們用了時光術法？”
“鐘離先生學識廣博，確實如此。”魈答。
少姜聽的暈乎，一群仙人如同美食家評判，尤其是菜式還用了法術制作，過於奢侈，少姜又夾了幾塊鵝肉，要她這等平民評判，就四字，牛掰，好吃。
眾仙不住誇讚，尤其是削月築陽真君，聽聞一大桌菜，有降魔大聖的全程輔助，甚至上手炒制，比聽見魈要留下加入飯宴更加不可置信。
“降魔大聖真是，士別三日，當刮目相看。”
表達他的震驚。
那可是一雙，斬滅萬千妖邪的手啊！
理水疊山真君在旁調笑道，“非也非也，第一，並非三日，而是三百年。第二，為愛做飯，有何不可？”
說罷，他朝少姜眨了眨眼，理水疊山真君，化作人形，是一俊朗青年，雖不像鐘離一般俊美，也不像魈寶一般絕美，放在仙人之中，亦是不輸姿色。
美男啊美男，都是大美人兒，少姜險些迷了眼，被魈捏住手指。
少姜：嗯哼？
魈：······
少姜：嘿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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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盤有一米八大床一般大小，白玉剔透晶瑩，散發著淡淡仙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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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啊！你是誰？”
甫一開口，這人低首與少姜對視，一瞬間，身體失重，掉落雲端。
“呼呼——”
玉盤上，女子急促呼吸，似是不安穩，魈著急上前，“她沒事吧？”
留雲借風真君施展仙力，檢查女子身體情況，“沒有問題，只是精神上，似乎在做夢？”
做夢？
“少姜？”魈輕聲呼喚。
“呃——”驚醒過來，女子鯉魚打挺迅疾坐起，左右四顧周邊環境，看到熟悉的人在身邊，她撲了過去，一把抱住他，口中喃喃道，“魈。”
“乖，沒事，你夢見了什麽？”魈回手摟住少姜，輕拍她脊背，溫聲道。
“我——”少姜剛想和親親老公描述夢裏場景，再一轉念，腦海裏什麽都沒有，只餘無盡的情緒，一種失去之感，“我忘了。”
魈：······
留雲借風真君看她們倆難舍難分的樣子，輕咳一聲，還有人呢。
魈方不好意思將少姜松開，只是手還留在她的背上，一下一下撫摸，安慰她。
閑雲好笑看了眼魈的小動作，心中暗笑曾經的降魔大聖竟也有如此溫情時刻，待會得和帝君八卦一二。
“做噩夢很正常，甘雨小時候也常常做噩夢，夢醒就哭著抱著枕頭來找本仙。”閑雲道，她把這事專門講給少姜聽，安慰於她，概因在活了上千年的仙人眼裏，少姜還是個孩子，雖然這個孩子，論起輩分，與她已是同輩。
在兩名仙人的安撫下，少姜收拾好情緒，“甘雨小時候，很萌呀。”
想想之前見過的那個執著提升自我的清麗少女，實在難以想象其小時候的羞事。
“自然。”一點也沒在意自己爆出的，是徒弟不願提起的幼年尷尬事，閑雲肯定道。
少姜嘿嘿兩聲，提起自己在養氣時睡著，實在不好意思。
閑雲：“無妨，或許是植入符咒的正常生理反應，魈，你可攻擊試試。”
少姜：“誒？啊？”
見這家夥居然還真想運起風的力量向自己襲來，少姜瞪住他，風力在半空凝滯。
“少姜——”
“我相信仙人的能力，符咒定然是有效的，多謝留雲借風真君。”
拒絕老公攻擊。
閑雲看著兩人互動正熱鬧，註意力又回到她身上，小孩表達了感謝，真誠能夠感受到，她笑了，“不是多大事，雖有保護符咒，少姜仍需註意安全，莫要讓關心你的人擔憂。”
長者勸告不可辭，少姜再三拜謝，魈亦是感謝，閑雲拂手，“降魔大聖不必如此，我等仙人，本該互相幫助。”
種植符咒花費時間不少，三人出洞府已是正午時分，一形似丹頂鶴迎面而來，少姜猜測，這大概是理水疊山真君，若來者為人形她肯定不認識，動物形態，魈與她描述過。
四人見禮。
理水疊山真君開口，“聽聞降魔大聖攜妻回到絕雲間，特來邀請二位共進午餐。”
在他言語中，鐘離、歌塵浪市真君、申鶴、削月築陽真君均會參與。
申鶴其人，就是兩人上山時，特地尋他二人的白發美女，通過與留雲借風真君聊天，她已知道申鶴也是她的徒弟。
“那是個真誠直白的女孩子，你們年輕人要多在一起玩吶。”留雲借風真君如斯對少姜說。
別人家的師傅。
魈從來不擅交際，不喜言辭，下意識拒絕此類邀約，但少姜在他身邊扯著他的袖子，“答應他答應他。”
“好吧。”
似乎沒有預料到魈答應的如此快，理水疊山真君楞了下，很快反應過來，爽朗大笑，“好好好，那麽留雲且張羅好飯局，本仙去尋削月。”
“呵！理水，你最好跑的再慢些，你動動尊口，本仙便要動手——”
話一說完，丹頂鶴便踏雲而去，留下閑雲在後邊生怒氣。
少姜，“呃——”
“無妨，我來下廚吧。”她身邊的魈，先說出口。
少姜補充，“我幫忙切菜。”
閑雲回首，“你們？你？”
疑問主要針對魈，你可是與妖邪死鬥的夜叉，璃月的護法仙人，你？下廚？
閑雲深深地疑惑了。
“我也來幫忙。”從另一端走出白發女子，身形高挑，正是申鶴。
一看親親徒弟也來幫忙，閑雲只好打起精神，操辦這桌仙人宴會，心中不住怒罵理水疊山真君，哪日閑情，必要把他做成烤鶴肉。
卻說被閑雲痛罵的理水疊山真君，飄蕩至後山找到正在用自己鹿角噴水，灌溉藥草的削月築陽真君，與他講述魈和妻子之事，聽聞後牡鹿面色驚慌，連連詢問可是有大事發生，理水疊山真君莫名其妙，“沒有啊，也就是降魔大聖為他妻子求得保護符咒。”
“是嗎？”削月築陽真君半信半疑，在他的印象裏，降魔大聖可不熱衷混跡數量眾多的聚會中，即便是當初他的兄長姐姐們在世，也只是被長輩勉強拉來參加打敗魔神的慶功宴罷了，自那四位夜叉逝去，仙人眾，再無完整聚會過。
兩名真君千年相伴，一個眼神便知對方意思，笑著安慰他道，“或許，只是單純的，與老友會面，更何況帶著妻子看望娘家人，是她們人族的禮節。”
“呃我們算娘家人嗎？”
“應該——不確定。”
兩個半人類通的仙人，陷入自我懷疑。
眾人是在一座參天石壁下吃飯，石壁平整，四周無空隙，上邊刻有許多花紋，看著非同凡響，少姜悄悄問這塊石壁有何典故，魈的面龐浮現出一言難盡，他沒有實際經歷過，但聽他人提起過。
想當年，巖王帝君邀請諸多仙人下山，與他共平河山，滌蕩江河，部分仙人直接跟隨，也有仙人尚在猶豫，下一日便是離開絕雲間的日子，即便仙人長壽千年，亦是血肉之軀，與魔神搏殺，難免隕落。為歡送那些離去的仙人，全仙境開展宴會，眾仙開懷暢飲，喜不自勝，祈離者，所願成全。仙眾皆醉，於絕雲間四處嬉笑打鬧，削月築陽真君情緒尤為高漲，竟手持藥鋤，削開眼前石壁，平溜的墻面，有仙人見之，於上邊題詞畫畫，諸仙人跟著響應，或將自己身軀凹入石壁，或留下自己大名。
魈那時不在絕雲間，一切，都是聽他的長輩說起。
“哪位長輩？”
“我的大哥，浮舍。”
申鶴幫著師傅處理完菜，遵循師傅的指示和少姜聊天，年輕人總歸好說話，加上申鶴是個大美女，少姜與她相處得很愉快，夫妻兩人聊天，申鶴也在旁邊聽，“原來如此，上仙可知有我師傅留下的痕跡嗎？”
魈指了指石壁左下角，一個仙鶴影子的地方，嘴上無情道，“你師傅便是那個將自己身軀摔進石壁的仙人。”
”呃······”申鶴沈默，待留雲借風真君將臺面鋪好，對上了徒弟看她奇怪的眼神，再跟隨她的眼神往石壁上看，頓覺大事不妙。
所有處在絕雲間的仙人，因為自己的黑歷史都刻於石壁，所以都默契地不會與下一輩講述過往光榮事跡。
偏偏，有朝一日被個楞頭青仙人揭穿，留雲借風真君一時不知該如何處理，解釋，沒必要，所以當作無事發生，招呼三人端菜擺放。
眾仙齊坐，時有玄鶴丹羽、朱雀金鶯，上下飛鳴，往來翔止。陣陣清風過處，枝葉隨風輕搖，發出一片證鳴玉聲。與諸多仙禽相合，如聞細樂清音，琴瑟和鳴，悅耳異常。
桌子是一整塊木頭雕琢而成，少姜不認識這種木頭，坐近了可聞陣陣檀木香，卻比檀香要淡，帶著山間清泉的氣味，桌面上雕刻了許多花紋，因著眾仙都已落座，她也不好直接問魈，按下不提。
桌面依次擺放著板栗燒雞，水晶肘子，野菌野鴿湯，金累絲繡花香囊，雞髓筍，胭脂鵝脯，櫻桃凝蜜露，螃蟹小餃。
開席後少姜依次下筷，瞬間被美味驚呆，她和申鶴幫忙處理了食材，就被趕出廚房間，留雲借風真君罵她二人，手笨幫倒忙。被趕出了少姜朝申鶴無奈聳肩，廚房殺手沒辦法咯，於是二人攜手逛山間，申鶴少有見如少姜一般熱情嘴甜的女孩，得知申鶴武力高強，差點被忽悠去珍寶閣任職。
因此，直至上菜，少姜才知道有什麽菜，她開始後悔，為什麽之前要用她的小把戲小菜式去調戲廚道天才，早該翻出佛跳墻的菜譜求魈覆刻的。
“這道野鴿湯，甚是鮮美，把菌菇和鴿子的原味一一激發。”
“要本仙說，板栗燒雞才是一絕，板栗的香氣融入嫩生雞肉，叫人口齒留香。鐘離小友，你覺得呢？”
鐘離擡眼笑，撇了眼理水疊山真君，“此道胭脂鵝脯，制作工序最覆雜，要取剛好三月齡的鵝肉，加入十八種材料，腌制一個時辰，算算時間不對，你們用了時光術法？”
“鐘離先生學識廣博，確實如此。”魈答。
少姜聽的暈乎，一群仙人如同美食家評判，尤其是菜式還用了法術制作，過於奢侈，少姜又夾了幾塊鵝肉，要她這等平民評判，就四字，牛掰，好吃。
眾仙不住誇讚，尤其是削月築陽真君，聽聞一大桌菜，有降魔大聖的全程輔助，甚至上手炒制，比聽見魈要留下加入飯宴更加不可置信。
“降魔大聖真是，士別三日，當刮目相看。”
表達他的震驚。
那可是一雙，斬滅萬千妖邪的手啊！
理水疊山真君在旁調笑道，“非也非也，第一，並非三日，而是三百年。第二，為愛做飯，有何不可？”
說罷，他朝少姜眨了眨眼，理水疊山真君，化作人形，是一俊朗青年，雖不像鐘離一般俊美，也不像魈寶一般絕美，放在仙人之中，亦是不輸姿色。
美男啊美男，都是大美人兒，少姜險些迷了眼，被魈捏住手指。
少姜：嗯哼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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